诗意小说 其他类型 离婚独美,前夫和儿子悔断肠陆承洲林清欢全局
离婚独美,前夫和儿子悔断肠陆承洲林清欢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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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娘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承洲林清欢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独美,前夫和儿子悔断肠陆承洲林清欢全局》,由网络作家“钱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年轻真好,倒头就睡。林清欢尴尬地看向对面的司夜宴。“麻烦三爷,找个人将林林抱回卧室,我也得走了。”她跟司夜宴也不熟,而且之前还屡次挑衅过人家,所以她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司夜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林林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你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林清欢一脸无语,“我没答应啊。”司夜宴反问,“你刚才默认了。”林清欢被噎了下,“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没来得及拒绝?”“你可以叫醒他,再商量。”“我......”林清欢低头看着正在熟睡的孩子,实在是不忍心扰人清梦。“三爷,”她妥协,“请问,有客房吗?”司夜宴抬抬手,就有佣人进来,帮忙抱起林林,还给她安排了房间。林清欢感叹。三爷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为她安排的房间就在司书林的旁边。床柔软的很,人躺上...

章节试读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林清欢尴尬地看向对面的司夜宴。

“麻烦三爷,找个人将林林抱回卧室,我也得走了。”

她跟司夜宴也不熟,而且之前还屡次挑衅过人家,所以她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司夜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林林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你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

林清欢一脸无语,“我没答应啊。”

司夜宴反问,“你刚才默认了。”

林清欢被噎了下,“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没来得及拒绝?”

“你可以叫醒他,再商量。”

“我......”

林清欢低头看着正在熟睡的孩子,实在是不忍心扰人清梦。

“三爷,”她妥协,“请问,有客房吗?”

司夜宴抬抬手,就有佣人进来,帮忙抱起林林,还给她安排了房间。

林清欢感叹。

三爷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为她安排的房间就在司书林的旁边。

床柔软的很,人躺上去,顿时觉得疲惫感都被扫去了一层。

她深吸一口气。

“都是金钱的味道啊。”

今天又是上班又是游玩,再加上游乐场那一场遭遇,让她真的是身心疲惫。

遇到这么舒服的大床,自然是迅速入睡,多一秒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

楼下。

司夜宴依旧坐在沙发上,助理孟海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那几个人全都被按在地上。

嘴巴用毛巾堵住,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身上有不同的伤痕,血水早就将衣服都染红了。

如今面色惨白,不断地求饶。

孟海踢了身边的人一脚。

“老宅那边,还要你们干什么?”

看那人是想要说真话了,便拽开堵着他嘴巴的破布。

“三爷,我们错了,饶命啊,饶命!”

孟海又踹了一脚,“说该说的!”

那人赶紧磕头,“三爷,老爷说生死不论,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求三爷了,给我们一条生路。”

司夜宴的脸上满是寒冽。

整个房间像是变成了一个冰窖。

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最终,他摆摆手。

那人再次被堵上嘴巴,然后被拖出去。

至于下场如何,看到那些人心如死灰的样子,就能猜到了。

在人被带走之后,就进来几个佣人,迅速擦拭着地面。

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样子,房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些人根本就没出现过。

司夜宴靠着沙发,手指不断地揉着眉心。

可即便如此,他的脸色依旧黑沉无比,像是暴躁到了极点。

忽然。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眼底的光像是一道道利剑,能将人的灵魂穿透。

“那个......”

林清欢本来有点口渴,想着下楼喝点水。

谁曾想,刚好看到了那些人被拖出去的一幕。

她想迅速离开,可因为有点害怕,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但她刚刚动弹了几下,就被发现了。

那锐利的眸光,让她无所遁形。

只能走出来。

她悻悻地一笑,“我就是想倒杯水。”

司夜宴的身上的戾气忽然就浓重几分,哪怕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表现出来极强的求生欲,他都毫无不在意。

林清欢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小命休矣。

她干嘛要住下呢,这不是活腻歪找死的吗?

“咳咳,三爷,你是睡不着吗?”

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是真的会乱说话。

“我对失眠有一些研究,要不,帮您看看?”

她小碎步跑过来。

非常讨好地坐在他对面,“说好的互相信任,三爷不妨给我一个机会。”

提到了“信任”两个字。

似乎又回到了国外那天。

她壮着胆子谈条件,要了信任跟平等。

他答应了。

他的眸光低垂,身上的戾气散去了很多。

而林清欢得寸进尺,手指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信任。

平等。

他的手指动了动,可最终,没有挣开她的手。

可......

林清欢却是眉心紧皱。

她的手松开,试探地问:“你有睡眠障碍?”

也就是,长期失眠。

司夜宴没回应。

这话,对,也不对。

他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需要在晚上。

一开始那些年,情绪没有如今稳定,处理完事情,自然就睡不着。

长此以往,身体也受到了影响。

他的家庭医生有几十个,都没帮他调理好。

“首先,你需要一个安神香。”

她不管司夜宴什么态度,自己找了一支笔,写下了方子。

“三爷,方便吗,让人将药材买来,大概一个小时,我就能准备好,保证你能一觉睡到天亮。”

司夜宴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没必要。”

他这样的人,从来不需要睡的太熟。

否则,就是将自己的命送到敌人手中。

“试试呗,三爷,不能讳疾忌医啊。”

她满脸的期待。

湿漉漉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琥珀光。

让人心胸开朗了很多。

“孟海。”

他一开口,孟海就赶紧开门进来。

林清欢赶紧将药方交出去,“要快。”

孟海在看到司夜宴点头之后,甚至不问原因,在十几分钟之内,就将药材找全送到了别墅内。

林清欢带着去了厨房,将所有药材打磨成了粉,又使用专业的工具,将其制成了熏香。

大概四十分钟后,她将熏香带出来。

青烟袅袅上升。

没多久,房间内便充斥着一股好闻的中药味。

后调之中,甚至还有点甜味。

司夜宴第一次觉得困倦。

他看向熏香炉的眼神都幽深了很多。

“三爷,你睡觉的时候,将熏香放在房间,这可以助眠,也能帮助调理你的身体。”

“至于你该怎么吃药,我还得再想想,我先回房间啦。”

林清欢脸上的微笑是强装出来的。

谁家好人看到血淋淋的好几口人被拖出去,也不能这么淡定啊。

她现在急需要稳定情绪。

好在司夜宴没说什么,她逃也一样回到了房间。

而客厅内。

孟海有些迟疑。

“三爷,这些熏香还没验过,您......”

司夜宴已经起身,抬手将香炉拿起来。

“我答应给她的,不会食言。”




孟海有些错愕。

承诺了什么?

他思索了好久。

直到是司夜宴居然抱着熏香炉去了卧室,他才反应过来。

当初在国外,司夜宴许诺,会相信林清欢。

但......

他挠了挠后脑勺。

也没必要堵上自己的命去信任吧。

可司夜宴已经决定了,他作为特助,不敢多说。

只能是牺牲掉自己的睡眠时间,多盯着点。

......

司书林起的很早。

他今天要去幼儿园的。

可是一起来,别墅里面静悄悄的。

不对啊。

平常这个时候,大伯已经在听那些部门负责人汇报工作了。

每天都吵闹的不行,他都要烦死了。

他满脸疑惑地下了楼。

部门负责人早就满脸着急。

而孟海叔叔则是老僧定定,不行任何人开口。

“小少爷,你醒了。”

孟海的声音非常小,“早饭已经准备好,吃完饭,王叔送您上学。”

司书林满肚子的疑惑,所以不着急去吃饭,反而问道。

“孟叔,你们这是怎么了,大伯呢?”

“三爷还没睡醒。”

司书林:“!!”

他是幻听了吗?

自从他记事起,大伯就是熬夜狂人,不爱睡觉的啊。

哪怕睡,也就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从来不会赖床。

“大伯病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说起这个,他也意识到自己还忽略了一个人。

“我姨姨呢!姨姨是不是让你们送走了?姨姨会看病,你们快点让姨姨回来。”

孟海的食指放在他的唇前。

“小少爷,小声点,林小姐也还没起床。”

司书林眨眨眼。

平常孟叔说话很正常的。

今天怎么全都是稀奇古怪的,他都听不懂了。

“小少爷, 林小姐昨晚就住在这里,在您房间旁边。”

司书林还是不敢置信。

他大伯那个怪脾气的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让人将林清欢送回家。

居然留宿了?

他赶紧朝着楼上跑去。

刚到了林清欢门口,就看到拐角处有人走来。

正是大伯司夜宴。

“大伯?”

今天大伯有点不一样。

怎么说呢?

从前的大伯,不管在什么时候,仿佛长在乌云里。

压抑,阴冷。

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有点可怕。

但今天。

大伯好像是浑身都处在阳光里。

暖洋洋的。

他觉得大伯都平易近人了。

“恩?没去上学?”

看到大伯没生病,还状态更好,司书林松口气。

谁知道下一秒,大伯就提起了上学。

他顿时蔫了。

脑袋上的小呆毛都跟着垂下去。

“我想让姨姨送我去。”

“不行,没必要麻烦别人。”

司书林瞪大眼睛,“可姨姨是因为我才留下的!”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我今天还让姨姨住在这里。”

司夜宴沉默了下,“可以。”

司书林瞬间满意了,还笑起来,“那我今晚要跟姨姨睡。”

司夜宴的眉心一紧。

“不可以。”

“我就要!你昨天肯定欺负姨姨了,要不姨姨怎么起不来,我今晚要保护姨姨!”

小家伙义愤填膺的,完全不知道这话有歧义。

司夜宴的神色顿了下。

如果真计较起来,昨晚,他的确是欺负了人。

司书林看他这样,就更加理直气壮,“姨姨是我的,不能被欺负!”

司夜宴唇角微微一勾。

“万一你尿床......”

“啊,大伯不许说,坏大伯!”

小家伙的脸都红了。

可又不敢大声指责,生怕吵醒了林清欢。

司夜宴反问,“所以,上学还是不上学?”

司书林瞬间更蔫了。

犹如战败的公鸡。

“上学。”

他“屈辱”地答应。

但他不会放弃的,晚上再战!

哼!

......

林清欢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伸了个懒腰,随手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

在看到居然已经早上十点之后,猛地坐起来。

“好家伙,这是犯了猪瘾吗?这得迟到呀。”

她赶紧出门。

孟海友情提醒,“林小姐,为您请假了,您可以再多睡会一会儿。”

林清欢愣了下,“请假?”

“对。”

孟海微笑,“因为您说,今天要帮三爷调整药方。”

林清欢猛地一拍脑门。

她差点忘了。

昨天就是因为在考虑一味药的用法,考虑到了很晚,所以才睡过头了。

“那行,你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孟海非常恭敬,并且有求必应。

这种给钱还尊重技术的人,林清欢实在是太喜欢了。

......

陆家。

陆景城落水之后本来回了家,可半夜却开始发烧。

谢如欣发现的及时,赶紧将人送到了医院。

陆承洲临时有个客户要接,只能先将她们放在医院。

谢如欣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

“你放心吧,我以前也是医生,绝对可以好好照顾城城,争取让他早日康复。”

陆承洲点点头。

“辛苦你了。”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要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陆承洲觉得还是她更乖顺,也更让人舒心。

“忙完之后,我就来看你们。”

谢如欣目送他离开,这才看向被助理抱着,满脸通红,精神恍惚的陆景城。

她烦闷地距离他们远了一点。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挂号?”

那助理愣了一下。

刚才的谢小姐不是这样的啊。

但他不敢多说,只能赶紧抱着陆景城去排队。

二十分钟之后。

排到了陆景城的时候,他忽然醒过来了。

一看到白大褂,他就想起了从前打针吃药的痛苦,立刻哭个不停。

助理一个人甚至都按不住。

“谢小姐,快帮下忙。”

谢如欣因为身份原因,带着帽子口罩,正拿着手机不断发消息出去。

现在被助理叫帮忙,一脸的不耐。

“真是够笨的。”

一转头,看到陆景城居然醒了,她立刻换了一张心疼无比的脸。

“城城,不要怕,阿姨在呢,咱们让医生看一看,病就好啦。”

陆景城浑身难受,当然不会听这一套,哭的更大声。

“我不要看医生,我要回家,我要走。”

他用尽力气去挣脱助理,而谢如欣赶紧将他抱住。

陆景城挣扎的更厉害,一时间满身大汗,还几乎要将谢如欣推倒。

谢如欣实在是没了耐心,朝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掐了两下!




“成全?”

陆承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果然还在吃醋,吃我的醋就算了,孩子的童言无忌你也计较?”

林清欢面色微冷,“我在跟你谈离婚,你不谈,是不敢吗?”

陆承洲被噎了下,随即有些恼怒,“离了我,你以为还能在医院如鱼得水吗?”

“再好的绳子也拴不住要走的狗,为了避免被反咬一口,离婚,也算是紧急避险。”

“你敢骂我!”陆承洲气的捏住她的下颌,“林清欢,长本事了!”

林清欢冷笑,“所以,离吗?”

“呵,你别后悔!”

“我只后悔没有更早离开!”

陆承洲的后槽牙差点咬碎,恨恨地甩开她。

“好,下午我在民政局等你!”说完,他扭头就走。

曾经,陆承洲无数次甩开她离开。

她从心如刀绞,到失望绝望,再到麻木冷淡......

如今,她只觉得松口气。

没有那狗男人的空气,真清新啊!

她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赶紧回了办公室。

首先检查了自己离婚,需要的证件是否齐全,又跟领导请了假。

......

陆承洲直接去了谢如欣的病房。

谢如欣正在输液,陆景城去上学不在,但他的零食全都堆在床头,她时不时地吃一口。

“阿洲,你回来的这么快?跟清欢说清楚了吗?”

陆承洲脸色微沉。

“你不是说还要清欢当我的主治医生吗?她怎么没来?”

“是不是有事耽误了,要不我去......”

说着说着,谢如欣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开口。

“清欢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陆承洲冷呵,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闹离婚呢。”

谢如欣心中一喜,可面上满是悲伤,“都怪我。”

“阿洲,你千万不要答应。”

“你赶紧去给清欢道歉,让她不要冲动。”

本来想要冷处理的陆承洲瞬间不悦。

“冲动?”

“那就让她知道冲动的后果!”

“就算她现在反悔,跪着求我不离婚,我也不会同意!”

谢如欣捂着脸哭,“对不起,是我搞砸了,我不该回来。”

“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多想。”陆承洲看她哭,语调都温柔了。

谢如欣摇头,“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要帮你劝劝清欢。”

陆承洲本来要拒绝,可是想起今天林清欢那冷淡的样子,他心头又烦乱了几分,“行。”

下午三点。

林清欢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了,她有些着急,生怕陆承洲反悔。

在她打算给陆承洲打电话,让他抓紧时间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豪车停在她身边。

陆承洲从车内下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绕到另外一边,打开了车门,护着谢如欣下车。

很快,陆景城也钻出来。

他是被陆承洲提前接出来的。

陆承洲说的冠冕堂皇,“既然要离婚,孩子有知情权。”

丝毫不在意这件事会不会给孩子留下阴影。

陆景城有点害怕地拽住他的手,“爸爸,我不跟妈妈,我要跟你!”

林清欢听到这话,只觉得内心有些解脱。

“放心,我没要你的抚养权。”

陆景城震惊地瞪大眼。

不知为何,小小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谢如欣立刻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苦口婆心。

“清欢,不要闹了,阿洲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谢小姐是每天躲在他的床底下盯着吗?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谢如欣面色一僵,随即,眼泪扑簌扑簌,“我......”

陆承洲果然大怒,“林清欢,你过了!不就是想离婚,你一会儿别跪着求我就行!”

林清欢没生气,反而冷笑,“行啊 ,谁后悔谁是狗!”

陆承洲觉得她在逞强,等会有她哭的。

所以根本没有搭理,直接带着儿子进了民政局。

谢如欣走得慢,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再无刚才小白花的样子。

“兜兜转转,他还是选择了我。”

林清欢点点头,“对,狗改不了吃屎。”

谢如欣面色一黑,“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清欢偏头看了看她,冷嗤,“我的脾气随人而定,你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脸色。”

“行,你有种!等你离了婚,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这么咬牙切齿的,你不怕狗,可我怕。”

说完,林清欢先她一步进了民政局。

谢如欣气的五官都要扭曲了。

......

离婚需要调解,当调解人员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林清欢只觉得聒噪。

而陆承洲看她一直低着头,觉得她应该后悔了。

“如果你现在跪......”

“麻烦您休息下,赶紧盖章,我们走人。”没等他说完,林清欢起身帮工作人员倒了一杯水。

工作人员:“......唉,那祝你们未来更好。”

陆承洲看着红章落下,眼底一片冷沉。

呵!

这次的林清欢闹的够狠!

到了最后一个窗口,两人提交了资料。

因为婚前做过财产公证,林清欢又是主动放弃了股权跟房产,还放弃了孩子抚养权,只要了两千万的离婚费。

所以工作人员又确定了好几遍。

林清欢觉得可以了,她一个月工资七八千,就算是手术刀被轮出火星子,她六年也赚不到两千万。

这婚,离的值!

“我没问题。”她只有一种要解脱的自由感,激动兴奋。

陆承洲偏头看着她,一张白瓷白剔透的脸映入他的眸中。

大概是昨晚睡得好,如今她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漂亮而精致。

一双潋滟的杏眸安静地轻轻眨动,黑色的瞳仁犹如刚刚水洗过葡萄。

看起来好像是软糯可欺,但骨子里却又透着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漠跟疏离。

他莫名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想起她鲜活美好的过去。

心底,有些发慌。

在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工作人员将盖好章的资料递过来,“接下来是冷静期三十天,期满之后,需要你们一起来领离婚证。”

他一愣。

这就离婚了?

他看向身边那个居然带着微笑收拾东西的女人,脸色冷的能掉冰碴子。

“你很开心?”

林清欢不装了,冷嘲,“我也不敢伤感啊,我怕你转头就跟人说,我忘不掉你,那我多亏。”




老公跟小三度蜜月出了车祸,接诊的是林清欢这个原配。

她看完病例的时候,还在幻想只是同名同姓。

但走到病房,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她的心如坠冰窟。

“欣欣阿姨,我们的全家福真好看,我要挂在家里面。”

谢如欣声音有些虚弱,“乖,真是个好孩子。”

她丈夫陆承洲声音低沉,“城城,不要吵你阿姨,她需要休息。”

林清欢垂眸,刚才病例显示,她的丈夫跟儿子是皮外伤,谢如欣腕骨骨折,需要住院治疗。

她听实习医生说,“陆总跟小少爷不用住院,但因为谢明星要住院,他居然在高级病房加了两张床,要陪床。”

之后,实习医生感叹,“陆总真是情深义重,小道消息,据说谢明星是陆总初恋,孩子也是谢明星的,陆总痴等了六年,终于等到初恋回头,好感人。”

林清欢当时苦笑,她跟陆承洲隐婚,没有钻戒,没有婚礼,六年来,她跟保姆一样伺候他们父子。

到最后,只换来一句陆总痴等初恋六年。

她靠着墙,病房内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阿姨,还是你好,妈妈只会逼着我学各种东西,只有你会带我去吃汉堡,如果你是我妈妈就好了。”

谢如欣微笑,“不能乱说,阿洲,你管管啊。”

陆承洲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童言无忌,我能管住他的嘴,管不住他的心。”

这一语双关的话,忽然让林清欢看开了。

深吸了几口气,她在推门的那一刻,便接受了丧夫丧子的事实。

门被打开的时候,先入眼的便是站在床边的儿子陆景城。

他的手中抱着一张全家福。

谢如欣站在她老公身边,怀里还抱着她的儿子。

仿佛他们才是亲密的一家三口。

“清欢。”

陆承洲俊美的五官上瞬间蒙了一层寒霜,“你怎么来了。”

陆景城更是挪动几步,用小小的身躯挡住了病床上的女人,“妈妈,你要干嘛?”

父子两个用极度防备的姿态看着她。

似乎她是闯入伊甸园的恶龙。

她胸腔里鲜血淋漓,呼吸之中都是血腥气。

原来,将这段多年的爱恋跟亲情斩断,会这么疼。

“我是你们的主治大夫。”

她用尽力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才让自己保持了理智。

陆承洲内心的忌惮依旧没有散去,冷淡的语气里不留情面。

“我会申请更换医生。”

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他蹙眉解释。

“你也不要闹,我也是担心你太忙,不能回家给城城做饭。”

她自从考上主治之后,手术增多,加班是常态。

有时候她下班回家,谢如欣就已经带去了饭菜。

都是从饭店打包的重油重盐。

可这对父子喜欢。

陆景城还说,“妈妈,你做的还不如狗粮味道好。”

她当时经历了一场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病人还是走了,情绪本就崩溃,见状当然是大闹了一场。

那天的谢如欣哭的梨花带雨,“都怪我,我想着清欢比较忙,所以才带饭过来,没想到让清欢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

结果就是,她的丈夫跟儿子怒斥她,带着谢如欣去散心。

她的心底逐渐冰封,淡淡开口,“好,你尽快申请,不然该下医嘱了。”

看她这么平静,陆承洲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诧异,心中居然有几分慌乱。

倒是陆景城年纪小,感觉不到大人之间的风起云涌,只抱紧了怀中的全家福。

“妈妈,你不许动我的照片,我要挂在家里!”

谢如欣赶紧说道,“清欢你不要误会,这是去游乐场,工作人员随便拍的。”

陆景城闻言,将照片抱的更紧,生怕被抢走。

林清欢的脸色苍白,情绪却依旧平稳,“好。”

“你要是不允许我挂,我就......”

陆景城的话还没说完,猛不丁听到林清欢的声音,呆愣了下,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可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狂喜,“那你不能反悔!”

她点点头,“放心吧,我绝对不反悔。”

陆承洲的脸色微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要开口,却见她抬手看了看腕表,“我要下班了,麻烦你们的更换医生申请尽快提。”

顿了顿,她看向陆承洲,“今晚回家吗?有事跟你说。”

陆承洲本来想要说“好”,可想到她刚才的态度,怀疑有什么阴谋,“看情况。”

林清欢也没生气,只淡淡点头,“我等你到晚上十点。”

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陆承洲用近乎施舍的语气说道,“司机在停车场,他可以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有电车。”

关上房门的时候,还能听到谢如欣毫无歉意的声音。

“都怪我,清欢肯定误会什么了,阿洲,你去哄哄。”

“不用管,明天她就好了。”

林清欢心头微苦,是啊,这些年,她生气从没超过三小时。

但这次,她不是生气,是真的决定了。

回到家,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嫁过来的时候是为了冲喜,她在陆承洲重建光明的那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若非那一日在老宅乱吃了东西,他们也不会有了城城。

怀孕后,陆承洲似乎接受了她,跟她也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时光,让她以为,真的暖化了他那颗心。

如今大梦初醒,只剩下一身狼狈。

她将离婚协议放在餐桌上,晚上十点,她拉着行李箱出门。

陆承洲跟陆景城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他们似乎很累,直接会房间就睡。

黑暗中,陆承洲甚至没发现床上少了个人。

次日清晨,他揉着有些酸疼太阳穴起身下楼,听到厨房内炒菜的声音,唇角微勾。

果然,林清欢每次都能哄好她自己,还会为他准备好可口的饭菜。

他洗漱结束,看到了餐桌上的饭菜,朝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随口吩咐,“再准备一份,我给欣欣带去。”

“啊?陆总,您没提前说要多做一份啊。”保姆王妈从厨房探出头来,“我这,锅碗都洗干净了。”




他说完,还冲着周围摆摆手。

之前装作普通人的保镖迅速围过来。

将他们团团围住。

林清欢的脸色一沉,“你要干什么?”

陆承洲眼神冷冽,“你做这些的目的不就是想回到我身边?我现在满足你。”

江妄立刻上前,将他们两个护在身后。

“陆总,这可是法治社会,你不要乱来。”

“我跟我老婆说话,轮得到你插嘴?”陆承洲一摆手。

保镖立刻上前。

江妄会一些防身术,但跟这些练家子相比还是差了点。

没过几招,就被保镖按住,动弹不得。

“江叔叔。”

司书林着急坏了,想去帮忙,但被林清欢按住。

陆承洲语气里带着威胁。

“林清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再闹!否则,我不保证你这个下家会不会被废掉。”

林清欢从来没像是现在这样厌恶陆承洲。

她当初为何会喜欢上如此偏执又对她毫无尊重的男人?

真的是瞎了眼。

江妄微微摇头,“清欢,你带着林林先走,我没事。”

谢如欣发现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当即开口。

“阿洲,清欢肯定知道错了,你也不要为难江医生了吧,万一清欢再生气,你们还得吵架。”

陆承洲果然怒气更重。

“把江妄带下去,留口气就行。”

“是!”

“别!”林清欢知道他能做的出来。

江妄是被她连累的。

“陆承洲,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

“很简单,将你怀中的孩子丢下,跟我回去!”

“不可能,林林必须跟着我。”

“呵,你们去将那孩子夺过来扔水里。”

保镖迅速走来,伸手抢人。

林清欢转身就跑,但根本逃不开这个包围圈。

而保镖也趁着她不备,拽住了司书林的胳膊。

“啊,好痛!”

司书林拼命挣扎,眼泪狂飙。

林清欢赶紧想办法推开保镖,但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没用。

眼看着司书林就要被抢走,她急的额角青筋暴起,眼睛血红,似乎想杀人。

“啊!”

关键时刻。

保镖忽然惨叫一声,松开了司书林。

林清欢赶紧将人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司书林却看着她的身后,哭都忘了。

“大大大,大伯?”

林清欢的动作一顿,这才抬眸看去。

刚才动手的保镖已经蜷缩在地上,满脸冷汗,根本起不来了。

而其他的保镖也被一群黑色衣服的人控制住。

陆承洲的身边更是多了两个浑身杀气的男人,不许陆承洲乱动。

她似乎心有所感,朝着身后看去。

司夜宴站在光影交汇处,冷淡却又俊美的脸上满是肃杀。

等他走近一些,只觉得他一身黑衣,让他像是在黑暗之中生活了痕迹。

就算是那护嗓眼眸里,都只是浓稠的墨,身上还隐藏着嗜血暴戾的气息。

轻轻抬手,那些黑衣保镖便迅速出手,让陆承洲的人全都没了还手之力。

她赶紧抱着司书林起身,“三爷?”

他不是在国外吗?

不是说要照看林林一个月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

再朝着四周看去,她这才发现,游乐园之内居然被清场了,只剩下他们这一行人。

“三爷!”

陆承洲也是在她开口之后,才分辨出了司夜宴的身份。

顿时脸色大变,神色惊慌。

毕竟,司家名声在外,三爷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是他这个阶层永远接触不到的天花板。

“可有受伤?”

司夜宴完全忽略了陆承洲,只看着林清欢询问。

林清欢摇头,“我没事。”

“好,跟我走。”

司夜宴话音落下,陆承洲有点着急。

“三爷,她是我妻子,我要将她带回去。”

司夜宴这才分给他一个眼神。

犹如金戈铁马,万箭齐发。

陆承洲只觉得胆寒。

“你死,或者带她走,选一个。”

声音不大。

却像是一把刀,悬在陆承洲头顶。

空气安静的仿佛凝固了一般。

刚才还满身戾气的陆承洲,如今没了半点气势,只剩颓然。

“走吧。”

司夜宴的眼神再次落在林清欢身上。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春风化雨。

林清欢有点踌躇,“我朋友......”

司夜宴抬眸扫了身边的人一眼。

立刻就有人把江妄救出来。

江妄想上前,却被那人拦住,想说话,那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江妄居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清欢抱着司书林上了车。

没多久,车子便进入了京都神秘的富人区。

这个小区只有五栋别墅,每个别墅占地面积都很大,几乎是一个小型庄园。

车子进入壹号院。

林清欢下车之后,看着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建造了亭台楼阁,妥妥园林风。

顿时,内心生出了要跟有钱人拼命的想法。

“三爷,我将林林送回来了,那我就先......”

“我有事找你帮忙。”

林清欢“啊?”了一声,没等她问,司书林已经拽着她进了别墅。

“大黄,大黄,你怎么了大黄。”

司书林一进门,本来是要介绍一下这平平无奇只有奢华的房子,却看到大黄趴在客厅内,蔫蔫的,似乎生病了。

司夜宴随后进来,语气淡淡。

“请你帮忙看看大黄。”

林清欢震惊地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三爷,我不是兽医。”

司夜宴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我只相信你一个。”

正如在国外,她要信任跟平等。

他允了。

林清欢却是被这话噎的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

算了。

谁让她命不好呢。

“大黄这情况多久了?”

“一个小时。”

林清欢学医的时候,大多数是用动物做实验,所以也算半个兽医。

仔细检查过后,她断定,“吃多了。”

司夜宴似乎并不意外,人坐在沙发上,矜贵的气质从骨子里流露出来。

“那就麻烦林医生。”

林清欢:“......”

她写了几个药名,让人买来给大黄吃下。

没多久,大黄便有了精神。

“姨姨,我好困啊,你可以陪我去睡觉吗?”

司书林今天受了惊吓,又熬夜陪大黄,已经坚持不住了。

话刚说完,根本不等林清欢拒绝,就趴在她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