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到最后，曾小飞还是没去上学。
我不再管他，只留闺蜜在那儿哄着。
晚上睡前，我突然说。
「我觉得还是园园会养孩子，要不把小飞给她养？」
一旁的曾鹏浑身一震。
「说什么呢，你闺蜜那人会养什么孩子，你看那个苟生。」
就这还不够，曾鹏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坏处。
「我就是说说，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反问他。
然后他就彻底熄火，开始装睡了。
但曾鹏没说错，闺蜜不会养孩子。
她儿子，生下来就起贱名，当狗养。
疼我儿子要命，她自己那个？死了也不心疼。
之前孩子还在上幼儿园。
有次我和她逛街。
苟生不过多看了眼玩具，就被闺蜜死命教训。
「你这贱人，这些玩具你配玩儿吗？」
最后，还是曾小飞去劝的。
闺蜜当即由怒转喜。
笑着说飞飞真懂事。
然后买了好多进口玩具送给曾小飞。
类似的事还有很多。
比如前年，曾小飞梦魇好久都不好。
闺蜜到处找偏方，上山请道士。
可到了自己儿子那儿，高烧四十度都不带看的。
说是发烧了是要长高。
但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家都清楚。
最后还是邻居送去的医院。
有人指责闺蜜，闺蜜全不在意。
「苟生贱人贱命，该怎么样是他的造化。」
第二天一早，闺蜜又来了。
寒冬里十二月，苟生就被她放在门口。
她给其他人强调不许同情他。
然后自己就钻进了暖烘烘的房间。
我从楼下看过去，苟生整个人缩成一团。
蜷在门边，像个小兽。
我到底不忍心，让阿姨偷偷给他个毯子。
等闺蜜要走了再收回来。
闺蜜对我家很熟悉。
她曾是我家保姆的女儿。
我们从小一起玩。
后来她妈去世，我也不介意养她。
所以她没工作，每天的爱好就是来看看曾小飞。
厨房里，我妈正在熬汤。
闺蜜甜甜地喊阿姨，然后凑过去探头探脑。
「您手艺真好，我都快把您认成妈妈了。」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嗤笑。
3.
我妈性子冷，对闺蜜也是不冷不热。
但闺蜜对此视而不见，仍然把我妈当成亲妈一样捧着。
吃饭的时候，闺蜜到底是把苟生叫进来了。
但不许坐下吃饭。
就让他捧着碗站着，不许夹菜。
「今天的菜都是飞飞爱吃的，你少吃点。」闺蜜睨了眼苟生。
我皱眉。
「孩子不吃点肉不行吧。」
闺蜜耸肩。
「谁说不让他吃呀，你看——」
地上，是曾小飞刚刚掉下的一块肉。
闺蜜指着那块肉，对苟生说。
「想吃就捡起来。」
她一声令下，苟生迅速捡起肉塞嘴里。
吃完了还舔舔手指，意犹未尽。
闺蜜怪异一笑。
「眼睛给我睁大了，掉了的才是你的！」
饭后，闺蜜就跑美容院去了。
我和我妈在客厅看电视。
我妈冷不丁说了句。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那玩意儿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