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民政局
只是在孕早期情绪波动过大,摔没了。
在我沉溺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时,顾清衍喝的醉醺醺回家,指责我:
“你偷偷弄掉了孩子?你为了你那个妈,报复我是不是?”
孩子没有降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是幸运。
从那时,我提出离婚。
但是去了民政局无数次,顾清衍都找出理由反悔。
直到这一次。
领证十分顺利。
走出民政局时,我在前面脚步轻快,顾清衍跟在后面磨磨蹭蹭。
和结婚时正好相反。
那时顾清衍快步离开只想回公司,而我跟在他的身后惊喜到难以置信。
我竟然嫁给了大恩人。
即使顾清衍变得如此恶劣,我也得承认他的恩情。
我那个生物学父亲,是一名医生。
一次重大医疗事故被吊销执照。
从此开始酗酒家暴,败光家财,气死母亲,逼走发妻。
我成为他泄愤的工具。
直到一年后他带回李柏尧,说是我弟弟。
受苦的人变成两个。
七年前,他烂醉忘关煤气,醒后抽烟导致爆炸。
弟弟当天却因为生病,早早回家。
父亲死不足惜,弟弟却全身重度烧伤,陷入昏迷。
我放弃学业,变卖家产,依旧杯水车薪。
我一直觉得那个男人死了,我和弟弟就会解脱。
为什么,到头来受苦的还是我们俩。
直到顾清衍出现。
他高价买下成为凶宅的老房,将弟弟送进顾氏旗下的医院。
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他时,他噙着笑靠近我,看着我因紧张憋气到通红的脸,说:
“嫁给我吧,兰绢至。”
“我不知道怎么爱人,但是和你一起很舒服。“
“我们肯定不会像我们爸妈那样。”
”我妈生病了,临死前想看我结婚,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当时怎么那么傻,错把正好需要当作爱。
正想着,我一下栽进顾清衍怀里,他不知何时走到前面。
红着眼圈的他看着同样的我,相顾无言。
顾清衍牵起我的手,盯着无名指上的指环印记,“离婚也好,吱吱,我们把过去那些不愉快统统忘掉。”
“阿衍——”
我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打断,循声望去,是林熙禾亲自开车过来接顾清衍。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是他要给公众的交代。
我期待着他的选择。
顾清衍没有一丝犹豫,一把甩开我的手,飞奔向林熙禾。
我失去平衡,重重摔倒,滚下台阶。
为了不伤到出镜的脸,我全程用手支撑。
停止滚落后,我慢慢扶坐起来,手掌血肉模糊。
几粒黑色碎石嵌进掌心,食指指甲劈裂,翻出白色的肉。
想到流产那天滚落台阶后,也是这样靠着楼梯,反复呼喊顾清衍。
那时他对着医生嘶吼,给我救活他们。
可现在耳边传来,是他对林熙禾关切又温柔的责备。
“你怎么亲自开车,出了事,要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