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苦恋八年的男友终于向我求婚,婚期定在一周后。
可当我满心欢喜筹备婚礼时,却无意间听到他和朋友的对话。
“还是天逸厉害,一求婚,他那白月光沈瑶就坐不住了。”
“不过,沈瑶回来了,你那小女朋友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会,淡淡回道:
“没事,我又不会真和秦梦领证,大不了办个婚礼陪她演出戏就行。”
第二天的婚前派对上,他满脸宠溺地搂着我四处应酬。
可当沈瑶红着眼冲出门外时,他立刻松开我,紧张地追了出去。
我不动声色地跟上,看着他们在夜色中紧紧拥抱,深情接吻。
心如死灰的我转身拨通了一个电话。
“结婚吗?我缺个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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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是认真的?”
“是。”
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什么,“好。”
“你不多考虑就答应?”
他轻轻一笑,低声问道:“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
“那就行。等我签完合同,三天后回国。”
这时,顾天逸从外面花园回来,语气中透着一丝探究,“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不会后悔’?”
我淡淡一笑,“朋友的电话,聊些婚前准备。很多人说,结婚前都会有一点后悔。”
我停顿片刻,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你呢?和我结婚,会后悔吗?”
他微微一愣,眼神闪躲,刻意岔开话题,“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其实,早在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天起,我就无数次试探着想和他讨论细节。
每次我满心欢喜地向他提起婚礼细节,他总是温柔地笑着,说:“你做主就好,那天你是主角。”
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他是真的爱我,让我随心安排。
直到那天晚上,无意间听见他和朋友的对话,我才猛然清醒。
原来,这场婚礼在他心中不过是一场陪我演出的戏而已。
这时,他忽然凑近我,像往常那样要亲吻我的额头。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小苍兰香气扑鼻而来——那是沈瑶惯用的香水。
我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夜色里他和沈瑶拥吻的场景,不由得下意识避开他的亲吻。
他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我低声答道。
他轻轻地安慰道:“你太辛苦了,别再太操心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看着他,试探着问:“你不回家吗?”
他一愣,随即笑道,“哦......有些习俗说结婚前男女要分开住,说是为了好兆头。你也希望我们以后都顺顺利利的吧?”
听着他的话,我心中冷笑。
顺顺利利?
他根本就没打算和我有任何“以后”。
说到底,所谓的未来、婚姻和承诺,恐怕在他心里只是为了安抚我、哄着我继续配合的谎言。
而所谓的习俗,不过是沈瑶对我隐晦的警告。
她在向我表明,只要她在,顾天逸便永远是她的。
我不再说话,他看着我,似乎有些紧张和尴尬,试图解释,“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我......”
我打断他,“不会,你去吧。我也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
2.
第二天,我按计划到了婚礼筹备公司,准备进行婚礼最后的确认。
到了约定的时间,顾天逸却迟迟未到。
工作人员略带疑惑地问,“要不要等顾先生一起来?”
我轻轻一笑,淡淡道:“不用等了。”
反正这场婚礼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就在这时,他终于匆匆赶来。
我一眼瞥见他脖子上依旧残留的暧昧红痕,显然昨晚他和沈瑶度过了一个非常激烈的夜晚。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后,下意识伸手遮掩,尴尬地轻咳一声。
工作人员正等着他确认酒席的菜品,他想都没想就说:“选最贵的套餐,澳龙、南极虾都要上,梦梦值得最好的。”
工作人员满脸羡慕地夸赞:“顾先生真疼您,什么都挑最好的。”
我却心里一阵发酸。
“不用最贵的。”
他柔声打断,“别省钱,这是我们的婚礼。”
“不,”我停顿了一下,轻轻说道,“我对海鲜过敏。”
他愣了一下,随即道歉,带着点尴尬:“对不起,我是想......”
我摇头,掩饰住情绪:“没关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瞥屏幕,眼神一亮,立刻接了起来。
语气柔得几乎低进了骨子里:“瑶瑶?中午想吃什么?味鼎轩怎么样?”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又温柔得让我窒息。
我垂下眼睛,忍住心中的刺痛。
突然,他顿了下,紧张地叮嘱:“对了,别点他们的甜品,你对芒果过敏。”
电话挂断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轻声解释:“瑶瑶以前常来我家吃饭......所以我知道这些。”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硬生生压下那股苦涩。
点点头没再追问,他似乎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沈瑶竟然来了。
她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声音轻快地道:“天逸,秦梦,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特地过来看看,等会儿还一起吃个午饭吧。你不会介意吧?”
说着,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仿佛真的在意我的感受。
我看着她,清楚地从她眼里读到了一种得意和挑衅。
看来她也知道这场婚礼不过是顾天逸给我的一场虚情假意的戏。
而她出现在这里,无非是为了亲眼看我的笑话。
我淡淡笑道:“怎么会介意呢?”
工作人员不知情,继续问着细节问题。
她却每次都不等我说话,抢先一步回答:“花选小苍兰吧,素雅大方。”
“颜色搭配冷色调比较好。”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安排自己的婚礼,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旁观者。
他全程没有一句反驳,甚至还带着赞同的笑,配合着她的每个决定。
两人一唱一和间,显得格外和谐。
工作人员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看向我,犹豫着该不该继续。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沈小姐,这是我的婚礼。如果你有你喜欢的设计,可以等到你的婚礼上去实现。”
我嘴角带着一丝讥讽,“或者,你是希望我把这场婚礼让给你?”
沈瑶微微变色,但随即恢复过来,笑得体贴又无辜,“对不起啊,我在国外待久了,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希望你别介意。”
她那副模样,仿佛我才是斤斤计较的那一个。
他也连忙替她说话,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责备我多心,“秦梦,瑶瑶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
我心里的酸楚与愤怒翻涌,几乎将眼泪逼出眼眶。
我可不相信他看不出来沈瑶的挑衅,不过是默许罢了。
她的一句“性子直”,竟轻易让他为她辩护;而我的委屈,在他眼里不过是无理取闹。
我和他八年的感情,在沈瑶面前,也不过就是一句话就能轻易抹去。
3.
顾天逸可能意识到我有些不高兴,挤出一抹笑,说道:“明天我陪你去拿定制的婚纱。”
我本想拒绝,但他坚持。
可是次日到了婚纱店,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呼吸一窒。
沈瑶正穿着我的婚纱,对着镜子欣赏。
她笑得无辜又得意:“哎呀,原来我和你的身材这么像,不过这胸口稍微紧了点,都快撑开了。”
她装模作样地低头看了看开线处,带着假惺惺的歉意,“抱歉啊,秦梦,要不我赔你一件吧?”
我脸色一沉,怒火几乎快要喷薄而出。
顾天逸看到我的神色,急忙抢在我开口前,皱眉对她说道:“快去脱了吧,瑶瑶。”
说着,他转向我,劝道:“别生气了,她也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帮忙试试婚纱。她说要当你的伴娘,我才把地址告诉她的。”
我冷冷看着他,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冷,半晌讽刺地笑了笑:“她要当我的伴娘?然后穿我的婚纱?”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竟带了些无奈:“哎呀,她不过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和她计较了。”
我冷笑,盯着他:“小孩子?她比我还大,顾天逸。”
他愣了一下,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些。
就在这时,沈瑶走过来,带着做作的歉意道:“对不起啊,梦梦,我真的是太喜欢这件婚纱了,没忍住试穿了一下。你不会怪我吧?”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懒得多说一个字。
店员识趣地拿来了一件新的婚纱递给我。
我接过婚纱,转身走进更衣间,正准备换上,没想到沈瑶居然跟了进来。
我冷冷看着沈瑶在更衣间里纠缠不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她笑了,眼神里满是得意,“你真的以为天逸是因为爱你才和你结婚的?”
我被她激怒,冷笑反击道:“那又怎么样?你再怎么闹,后天的新娘还是我。你要真有本事,就让他去取消婚礼。”
她的笑容僵了,怒气浮上脸,语气讥讽地说道:“不过是因为他可怜你罢了。”
我不屑地看着她。
她瞬间变了脸色,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扬起手。
我以为她要打我,没想到她竟然狠狠给自己一巴掌,然后一声惊呼:“梦梦,你干什么?”
4.
话音未落,顾天逸冲了进来,“瑶瑶怎么了?”
沈瑶捂着脸,假装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他拉开她的手,看见她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脸色顿时一沉,冷冷地看向我。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沈瑶低声说:“别怪她,是我不好......我弄坏了她的婚纱,她气得打了我,也是应该的。”
他眼中的怒火更甚,几乎是质问我:“为了这点事至于动手吗?快跟瑶瑶道歉!”
我冷笑着反问:“你就这么相信她?”
他摇头,脸上带着失望的神情,语气冰冷:“我一直以为你是天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讲道理。”
见我冷冷地站着不动,他的语气愈发强硬,甚至带着威胁:“你要是不道歉,那我们的婚礼就取消。”
我定定地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冷,缓缓问道:“你用这个威胁我?”
他冷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你自己看着办,喜帖都发出去了,到时候我不出席,丢脸的是你们秦家。”
我瞥了一眼沈瑶,她眼底闪过得意的神色,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掩不住内心的胜利。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她突然装作一副头晕的样子,轻轻晃了晃身子。
他立刻紧张地将她抱起来。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跪下向她认错,再来谈婚礼的事!”
从那天起,顾天逸每天发消息问我:“知道错了没?”
我只是关掉手机,不再回复。
婚礼当日,我坐在候场的休息室里,隔着门隐隐听见顾天逸的朋友给他打电话。
“老顾,你怎么还不来?”
“怎么,秦梦让你们来劝我了?她知道错了?”
我冷笑,他还是会这样自以为是。
“不是......哎,反正你快点来吧,说不清。”
没过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顾天逸怒气冲冲地闯进来。
“好啊,秦梦,你找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配合你演这场戏?”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冷冽。
“顾天逸,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猛地一僵,缓缓回头,目光落在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身上。
那人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身姿修长挺拔,眉眼冷峻,气场沉稳得让人不禁屏息。
顾天逸怔住,惊愕地喊出声:“小叔!你怎么会在这?”
我走过去,挽住来人的胳膊。
“既然遇上了,那我就介绍一下。”
“这是我先生,今天的新郎——顾铭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