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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阵嘲笑声中,包厢里的热浪此起彼伏。
只是我好像已经失去了听觉。
黎时安刚才所说的话,一遍遍在我的耳边回放。
可是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说过。
而且直觉告诉我,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当时黎时安的公司刚刚起步。
他花了全部家产获得了招标资格。
项目到手,他带着我出门庆祝,可是却遇到了对家的围堵。
“黎时安,你死了,项目就归我了!”
对方恶狠狠地攥着刀,朝我们这边扑了过来,我已经作好了拉着黎时安逃跑的准备。
可是危急时刻,黎时安的第一反应不是保护我,而是去捡掉在地上装着招标书的皮箱。
他甚至顺手把我推到了刀尖之上……
我昏迷不醒,但依然能听到他颤抖的声音。
“我做梦都想自己开公司,我真的不能死……”
“但是雨潇,我肯定会娶你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不过可能他当时也没想到,刀子扎进了我的脊髓,全身偏瘫。
不是高额医药费就能治得好的。
但我曾经赌他会遵守诺言,直到永远。
思绪回笼。
出来上厕所的黎时安顿住脚步,眼里闪过一声惊讶。
“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真的不想和我结婚吗?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对吗?”
一丝无奈闪过黎时安的眼睛,但又迅速调整好情绪,俯身下来摸我的发顶。
“大家喝多了酒吹吹牛,你干嘛大惊小怪,都是开玩笑的。”
可是,我之前看见过沈晚晚寄来的结婚请柬,黎时安当时就莫名暴走,撕了请柬,跑出家门。
那份情意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勉强抿抿嘴唇,然后要往包厢里进。
却直接被黎时安用脚挡住,他的眉头微动。
“你干嘛?”
我说:“你们不是在玩吗,都是朋友,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吗?”
看见我坚定的目光,黎时安用舌头顶了下腮帮,但还是把我推到一旁的窗户边。
“别闹了好不好,你现在回家,晚上我就回去陪你。”
他给我的轮椅调整回去的方向,然后快步奔向卫生间。
我听见水龙头的水声不绝于耳,还有狂按洗手液消毒的声音。
约摸洗了半个小时,黎时安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但看到我,还是没能掩藏住眼中的嫌弃。
他刚要把我推走,安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高跟鞋声。
在我们面前戛然而止。
“时安,你不是说你不会再碰这个残废了吗?你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