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小说 其他类型 沐清芷秦随写的小说表姑娘死遁后,偏执世子他疯了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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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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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这下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两个丫鬟都盯着她,等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沐清芷皱眉迟疑片刻。

见她久不决定,先来的丫鬟站不住了,主动提议,“沐小姐,您若是不便,不如请您的侍女随奴婢去看看马车的情况。”

秋草身形微动,迟疑地看着她家姑娘,

“姑娘,那您留下赴宴,奴婢先去看看马车的情况吧。”

毕竟马车里有不少制好的香囊,都是准备送去太平道观售卖的,若是真被贼人偷去,那真是大事不妙了。

这时,后来的丫鬟也催促道:“沐小姐,宴会要开席了,还请您随奴婢来。”

沐清芷沉思片刻,还是对秋草点了点头,

“你去看看马车吧,我先去赴宴。”

秋草被支开后,她直觉不太对劲。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自己的马车遭了贼人,又在此刻偏偏要开席。

沐清芷心生狐疑。

但她对郡主府不熟悉,只能先跟着面前的小丫鬟走着。

丫鬟领着她七拐八绕地走着,穿过郡主府花园。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那丫鬟才堪堪在一个雅间前停下。

“沐小姐,郡主她们就在里面,您请进吧。”

沐清芷脚步一顿。

在这个偏僻的雅间开宴?

况且屋内静悄悄的,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郡主她们怎么可能在里面?!

几乎是本能的,沐清芷身形一闪,转身就想跑。

可她才跑没有两步,就被另外一个丫鬟拦住了去路。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将她夹在其中,无路可走。

“沐小姐,你若是识相,就快些进到雅间吧。”其中一人眼底阴霾一闪而过。

沐清芷企图奋力反抗,但最终还是被两个丫鬟硬生生地推进了雅间。

看她已经进去,那两人干脆麻利地将雅间锁上,跑得无影无踪。

房中昏暗,门窗已然从外面被锁死。

沐清芷用力晃了两下,心下明了,这是故意有人设局。

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在房中寻找可以脱身的办法了。

雅间不大,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酒气和些许霉味。

她回过头,只见昏暗的光下,一个人影趴在桌上。

这男子她认得,不是别人,正是秦露嫁的举子夫君。

这下一切都明了了。

沐清芷瞬间猜出了秦露的用意。

按照秦露狠毒的手段,必定是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再引来其他宾客的围观。

博一番同情之后,让自己不得不嫁给她夫君为妾。

所以只要赶在秦露将其他宾客引来之前逃走,今日就能逃过一劫。

看着秦露睡得正沉的夫君,沐清芷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丝丝甜腻的香气就传到了她鼻尖。

她使劲嗅了嗅,心下警觉。

是有人燃了迷情香!

沐清芷立马屏住呼吸,顺着香气的来源,小心翼翼地翻出香灰,将香灰踩灭。

迷情香后劲极强,她必须要尽快逃走才是。

望着雅间四处的窗户,沐清芷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用尽全是力气想要推开窗子,却一一都失败。

窗户是被人从外锁死了。

她不信邪,又试着去推最后一面窗户。

这次,窗户成功被打开。

然而当她看见外面,却顿时傻眼了。

这是一扇朝着水面的窗户,她若想从这里逃走,就只有跳水这一条路。

秦露想必也是笃定了她不敢跳,才放心地留下了这扇窗户。

身后,一阵乒乓声传来。

沐清芷猛然回头,只见那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正踉跄着朝她扑来。


“秦小姐既然误会了,那便给沐小姐道个歉吧。”

他这么直愣愣的,直接把秦嫣架在火上烤。

让她给沐清芷道歉?

做梦!

秦嫣气得别过脸去,但又下不来台,就这么僵持着。

见她不语,苏卓华缓步走到了沐清芷面前。

目光在她半边红,zhong起来的脸颊上停留一瞬,很快移开。

可惜了这张脸。

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苏卓华主动开口,

“沐姑娘,我朝律法规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秦小姐方才误会了你,还动手打人,你可以打回去。”

沐清芷愣愣对上他灼灼的眼,仿佛被烫到一般,慌忙别过眼去。

打秦嫣?

她怎么配呢?

况且秦随就在旁边,若是看到她动手,怕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沐清芷冷冷瞧着秦随,不出声。

“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秦嫣言行无状,家里自有长辈会教养,至于沐小姐所受委屈,本世子会给予补偿,就不由外人费心了。”

苏卓华还想为沐清芷说话,却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里带着怯怯的委屈,一副求他不要再讲的可怜样儿。

他恍然想起方才在假山林后面,垂着头平静地说自己寄人篱下的模样。

那一瞬,仿佛风吹一下,她就能破碎了。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开口。

她还要在秦家生存的,若是替她得罪狠了秦嫣,不知道她会被怎样报复。

沐清芷咬了咬唇,顶着秦随带有威压的眼神,只得低头,柔柔弱弱地擦干眼泪,冲苏卓华行了一礼。

“多谢苏公子今日帮我作证,误会说开就好了,我……不介意的。”

苏卓华怔了怔,下意识想伸手替她拭泪,手指动了动,便微微一笑,

“举手之劳。”

她轻咬着下唇,长睫微颤,双眼红通通的,像只没有抵抗能力的小白兔。

秦随看着她垂泪的模样,喉结上下动了动。

想起在床笫之上时,她的眸子雾蒙蒙的,他一遍一遍地吻她的双睫,直到她脸颊浮上hong潮……

*

插曲落下帷幕,春日宴才开席。

老夫人来时,才知道出了这档事,责备了秦嫣几句之后,又安抚了沐清芷,找人给她拿了消肿药膏。

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沐清芷懂得见好就收,这西凉侯府里,一家子都是至亲骨肉,谁会愿意为她一个外人上心呢?

后面的宴席她也没多待,借口回院里涂药,跟老太太行礼之后便悄悄离开。

回到院里,秋草见沐清芷带伤回来,又惊又是心疼。

她今日染了些风寒,怕去宴席上冲,撞了贵人,便被沐清芷留在院里守着。

没想到却差点害了姑娘!

秋草自责得直落泪,替自家姑娘上药时,她反而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无事,左不过受点委屈罢了,又不碍着性命。”

秋草哭得更凶了。

她的姑娘,命怎么那么苦啊……

宴会结束后,外面天色渐晚,一轮弯月爬上屋檐。

透过窗子,秋草远远地就看见秦随的身影过来了。

她有些焦灼地道,

“他就一天都等不得吗?姑娘你今日都受伤了……”

怕被听见,沐清芷摇了摇头。

“秋草,慎言,又不是第一次了,再忍耐吧。”

“可是……”

沐清芷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刚站起身,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深吸一口气,立马扬起笑来。

“世子。”

秦随已经换了一身竹青色常服,似乎刚沐浴过,往日里束起的长发此时散在身后,多了几分慵懒模样。


怎么办?她若不能抓住世子的心,将来在侯府便再也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忐忑不安地出了寿安堂,却刚好撞见来请安的秦嫣。

“奴婢见过三小姐。”

芙蓉虽然刚来侯府不久,但对侯府里的主子还是很熟悉,便行了个礼。

“你是?”

秦嫣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穿着不像丫鬟,却也不像主子,府里什么时候出了个陌生面孔?

春杏小声提醒,“这位是世子新纳的通房,芙蓉。”

知晓了对方的身份,秦嫣脸色也好了几分,忙把人拉起来,还热切地挽上了她的手臂。

“我就说,府里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个美人儿?原来你是兄长房里的。”

“奴婢不敢当。”

芙蓉有些诚惶诚恐。

秦嫣挑了挑眉,“芙蓉姐姐可是有心事?有什么能跟我讲的,说不准我能帮你呢?”

眼下没了老太太这个靠山,芙蓉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两人走到一处偏僻地方,她便跪了下来,给秦嫣磕头。

“三小姐,你帮帮奴婢吧!”

“好姐姐,动不动下跪的,身上要磕了碰了,世子该心疼了,你且起来同我说说怎么回事。”

因着对秦嫣第一印象很好,芙蓉便把自己的遭遇同她讲了。

秦嫣听完,只捂着帕子轻笑一声。

“当是什么事,值得你哭得梨花带雨的?兄长那人最是怜香惜玉,怎么会舍得让你真禁足呢?搞不好过两日,你便自由了。”

“真的吗?”

芙蓉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当然是!他那个人呀,最是嘴硬心软,你是大夫人指给他的,他怎么可能会冷落你?不过是你暂时不清楚他的脾气,被吓到而已。”

“待过些日子他想起你来了,自然会来找你的,而且东院就你一个通房,郡主也还没嫁进来,若是你有了兄长的宠爱,将来抬为贵妾,不也是迟早的事?”

听她这番话,芙蓉是又喜又忧,眉梢止不住上扬。

三小姐说得没错,她是大夫人指给世子的,更是东院目前唯一的女主子。

世子迟早还会再找她的。

“不过……”

秦嫣话音一转,

“就怕是你这个位子,有人已经盯上了,将来你的地位也保不住啊。”

什么?!

芙蓉警觉地抬眸,发现秦嫣也在看着她时,便问。

“三小姐,恕奴婢愚钝,你说的那个人是……”

“就是西苑那个表姑娘啊,你不知道?”

秦嫣佯装诧异地捂嘴。

“不过你才来几日,也不清楚府里的情况……”

“前些天府里办春日宴,那沐清芷不知道勾搭了谁,惹到众人跟前去了,结果一向不近女色的兄长,却偏偏替她说话,你说奇怪不?”

“想必你也没见过那表姑娘,长得真真儿跟个天仙似的,一双眼睛跟含了春水似的,看世子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

边说着,秦嫣还不忘悄悄观察她的神色,又像是不经意地吐槽,

“府里不少人都猜测,她一直住在府里,怕是想做世子的妾室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芙蓉蓦地攥紧了手帕。

那表姑娘她见过,是个人间绝色。

若是有郡主那样的身份,恐怕她做皇后妃子都是使得的!

而她却与世子相识多年,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想让世子纳她为妾,不是早晚的事吗?

若是让她得逞,自己到时候哪里是她的对手?

这侯府,恐怕都容不下她了!

芙蓉越想越急,恨恨地骂道。

“没看出来,她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存了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


太平道观内全是女道士,不好贸然寻人。

沐清芷到了之后,捐了五两银子的香火钱,见到了道观的主事。

主事看起来约摸年逾半百,是个长得清瘦,但慈眉善目的女人。

“敢问施主缘何而来?”

沐清芷取出玉佩,递给了她。

“道长,我寻一故人,她应是十几年前入你观修行,单姓钟,劳烦道长代为转交,她看见这枚玉佩自会明白。”

主事看了一眼玉佩,朝她微微一笑。

“道友请稍等。”

等待的间隙,沐清芷跟秋草偷偷观察了一下道观的环境。

她从前没来过,竟是不知此处香火甚旺,往来的马车不伐有京中的权贵之家……

“芬儿?”

一道颤抖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沐清芷猛地回头,看到的是一位身着道袍的出家之人,眉目间透着悲悯之色,如果她的母亲还在,她两人的年纪应该是差不多大的。

她询问,

“钟姨?”

钟惜月打量了她片刻,眼圈有些微红,好半晌才喃喃地问出声,

“你就是芬儿的小女儿玉珠吧?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了,沐清芷家里未出事时,唤名玉珠。

父母亲当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多年不曾听到有人唤她这个名字,沐清芷只觉得分外亲切,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钟姨……”

多年不见,看到沐清芷的脸,钟惜月仿佛见到了当年的故人,一时有些哽咽,快步上前,却又在离她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了。

“好孩子,你唤我太初师太便是。”

“见过太初师太。”

二人行了礼,被师太带去自己的卧房叙旧。

出家之人,住处也极其简朴,不过是一张床,一把古琴,一副桌椅罢了。

安顿好两人坐下,钟惜月忍不住拉住沐清芷的手。

“像,太像了。”

太初师太伸出手隔着有些距离描摹着她的眉眼,一番激动之后才感叹道:“你的模样,像极了你母亲当年,只可惜……”

钟惜月是知道沐家的变故的,当年一直联系不上自己的手帕交,她便托人去打听,却听得沐家全家灭门的惨案,一时只觉得肝肠寸断。

这些年,她在道观中,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密友一家超度。

如今才知道沐家竟然还有后人,一时间不知道是感慨,还是高兴,竟是眼泪擦了又擦,拉着沐清芷的手就不愿放下。

“好孩子,你受难了,不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是如何撑过来的?”

提到往事,沐清芷一时也心酸,只简单讲了一下自己当年是如何被救,又是如何入了侯府的事。

太初师太心疼得直掉眼泪。

“世家大族,人心险恶,你一个小姑娘寄人篱下,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像如今这般懂事。”

“来了上京这么几年,也不曾见你来认亲,想必你最近应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想到拿着当年的信物,来找我吧?”

沐清芷有些脸红。

她的意图,被对方看穿,但对方却还是温柔大方地接受了她的来意,倒让她有些无措了。

“师太,清芷无法,这玉佩是我娘当初留给我的,也是我唯一带入侯府的信物,最近我确是遇到了一件难事,想恳求师太帮忙。”

“你是阿芬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半个闺女,我无儿无女,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我出世早,家里丈夫,儿子也都先我一步去了黄泉,若是我还在夫家,定是能帮你的便尽力帮你……”


刚才的嫉妒和怒火,此时也清醒了许多。

“那你倒是跟我解释,你和他,是什么情况?上次春日宴,他为你说话,这次又救你于危难?沐清芷,我是什么很好糊弄的人吗?”

“他愿意为我说话,又与我何干?若不是你和你的妹妹步步紧逼,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毁我名声,他又何必要来英雄救美呢?”

沐清芷嘲讽一笑,擦掉脸上的泪,就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下去了!

“至于这次,你不是在刑部吗?世子不妨下去问问京兆尹,那贼人是谁找来的,又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今日若是没有苏卓华,你还会见到现在的我吗?若我衣衫不整,真让那贼人得了逞,世子怕是现在碰我一下都嫌脏了吧?还会巴巴地在佛门重地对我做这种事?”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那今日呢?我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沐清芷质问他,眼泪从眼角划下,脸上反而带着笑意。

“我于世子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想起来就捡起,忘了就丢下,若是真成了破鞋烂缕,来日也不过是一顶小轿将我送出府罢了,今日是送苏卓华,明日呢?送谁?你想将我送给谁?”

说完这些,她不再挣扎,宛如一只断了线的木偶,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

秦随缓了半晌,艰难地坐起身子,

“你从前,不曾对我说过这些……阿绵,你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会如此对你的人吗?”

“我怎样想,重要吗?”

沐清芷讥诮一笑,

“何必费心说这些,我就是一个想攀高枝的女人罢了,从你,到苏卓华,都是我的目标,这样够了吗?你还满意吗?世子?”

她最后那句,

“你还满意吗?”像是重锤一般,狠狠敲击着秦随的心。

他哑然片刻,

“你何必说这种话,如此作践自己?”

“我作践自己?”

沐清芷冷笑,

“你来我的禅院里拉着我做这种事,就不是作践我了?”

她盯着他,冰冷的眸子里只有恨意。

“还是世子以为,你作践我,和我自己作践自己,是不同的?”

“沐清芷!”

私下里,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名字,低哑的嗓音带着警告。

“看你最近还是过得太舒心,已经忘了谁才是你的依靠!”

“来人。”

守在门外的凌辰应声而来,秦随死死地盯着她,面若寒霜。

“吩咐下去,沐小姐在护国寺被外男冲撞,恐名声有损,回府之后禁足七日,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出西苑半步。”

这是变相要将自己软禁七日了?

喜欢禁足便禁吧,起码不用再面对他那张恶心的脸。

以为她会如同往日那样,红着眼眶跟自己求饶,他也想心软一下,直接就轻轻揭过这件事。

但她没有,只微微福身,面无表情地道,

“谢世子成全。”

“……”

这是直接要做滚刀肉,装都懒得装了是吧?

秦随以前倒没有发现,她这一身的犟骨头!

他哼了一声,冷飕飕的眼神看向凌辰。

“这几日我要去外地几天调查案子,你找人看好沐姑娘,就借这个机会,留她在府中好好养养性子。”

“七日后,我会来检验她反思的成果。”

话落,秦随头也不回地出了禅房。

凌辰看了看自家主子气冲冲的背影,又看了眼冷眼旁观的沐清芷,欲言又止。

沐姑娘这是做了什么,让主子生这么大的气?

主子那个人,面冷心软,哄哄他不就得了?

这下子得罪了他,沐姑娘有苦头吃了。